南开大学的宁宗一教授曾在《寂寞的(📸)吴敬梓——鲁迅“伟大也要有人懂(✔)”心解》中说,除了《儒林外史》,“再(🚋)没有其他作品能更使鲁迅的心和吴敬梓的心相通的了”。为什么这么说?(🔗)本期的视频,我们邀请文津(🏀)出版社总编辑蒙木来谈谈鲁迅和吴敬(🔉)梓。
文津出版社总编辑蒙木谈(😡)鲁迅和吴敬梓(04:38)
宁宗一先生(🐰)评价《儒林外史》是伟大的讽刺小说,它(🤢)的伟大,是因为作者以(📽)身在其中的视角反讽叙事、解剖自己的灵魂吗?
宁宗一先生的《中国古典小说名作十(😶)五讲》有三篇论述吴敬梓的《儒林外史》,其中一篇重点论述(⏹)《儒林外史》在中国小(🛰)说史上的地位。(他认为)《儒林外史》代表了新的(🚥)中国古代小说的高峰,就是一种身在其中的叙事,从《儒林外史》里可以看出作者自己的影子,这是中(📇)国小说的一个巨大(🛂)的飞跃,使得我们阅读小说带来一个新的巨大的代入感。《儒林外史》讲了更(⌚)多的是平凡的事、我们身边的事,看起来会更亲切一些。鲁迅在《中国(😵)小说(😢)史略》里对《儒林(🐧)外史》的评价是“戚而(🍮)能谐,婉而多(✈)讽”。戚,其实就是悲戚、凄楚,非常不舒服的一种状态,它还能够谐,是一种幽默的态度;婉,就是我们过去(👼)常说的温柔敦厚,在这当中还有讽刺,能够做到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的。
《中国古典小说名作十(📬)五讲》,宁宗一/著,北京出版社,2023年5月版
吴敬梓的伟大和鲁迅的伟大,有何不同(💳)?
鲁迅有一篇很著名的文章叫(🌥)《什么是(✍)讽刺》,他认为讽刺在中国传统历史(📿)上算不得一种美德。鲁迅说讽刺艺(🦑)术,第一,它要真实,这种事情要么是已经发生,要么是必将(🏈)要发生,并且是越普(📲)遍存在于我们现实生活当中越好;第二,就是要带着感情,要带着温情,而不是一味的批判。不带感(🔡)情的讽刺,鲁迅用了另(❄)一个词叫做“冷嘲”。我们从《儒林外史》的故事当中看到了作者自己的影子,看到作者所追求的那种向上的美的东西和一种灵魂拷问。这种伟大,不是说我们经过传统的、温柔敦厚的教育的人所能够随随便便(🌱)理解的。
鲁(🌏)迅的伟大和吴敬梓的伟大,是不是同(🛠)样的伟大?如果从对于中(😨)国小说的再造(🌆),从身在其中的反讽(🚣)这种叙事方(🕜)式来说,是一样的,但如果拓展到更宽的视野,吴敬梓和鲁迅的伟大还是有(🤤)很多区别的。吴敬梓,是一个传统的中国知识分子,他接受的是四书五经的传统教育,他有他的叛逆性,有他的理想(👼)追求和热情,但事实上,他不可能找到一个(📟)理想的出路,不可能指明一个新的方向出来,所以他的讽刺当中调子比较低沉。鲁迅具有更强的(🍈)战斗精神,尤其是他的杂文。他的讽刺艺术不单单是讽刺,也在做大胆的冷嘲,他把讽刺(🥉)艺术做(✂)得更宽,政治性更强。但是在解析国民的灵魂这方面,两人(🛋)是共通的、相等的。
《<儒林外史>简(📋)说》,何满子/著,文津出版社,2020年9月版
优秀文学作品的写作都是“解剖我自己、托出真灵魂”吗?
鲁迅说(🎙):“我的(🌽)确时时解剖别人,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面的解剖自己。”每一部伟大作品都是剖析我自己,托出真灵魂,我们理解一部作品,一个正面人物、反面人物的时(🙂)候,都应(💥)该抓住这个真灵魂。真灵魂(🕍),并不能说是跟作者相近的形象,或者作(⛱)者所主导的那种正面形象,其实也包括反面形象。弗洛伊德的本我和超我理论,后来广泛应用于文学,本我(🐼)的东西,其实(💇)我们(😦)认识它很难,说白(♊)了就是认识一个真实的自己甚于一种生物学的自己,不是那么(😓)容易。超我(🥖)就是做了一个人设,是我愿意成为(♿)一个什么样的人。我们理解的真灵魂,既包括超我(😝),又包括(💛)本我。
一部作品,它的伟大就是因为它(👲)里面最重要的人已经被我们每一个人(🔈)口耳相传地符号化了。比如说,你是林黛玉,你是贾宝(🍣)玉,或者说,你是阿Q,几乎每一个人在《阿Q正(🛣)传(🐤)》当中,都能看到自己的样子,甚至有人觉得是讽刺他自己。讽刺自身不重要,关键是讽刺能给我们带来思考,并能够激(🌓)发我们变得更好,能够更向上。最后我也想沿用鲁迅评价吴敬梓的话,“伟大也要有人懂”。